北京澎达自控系统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侯小迅
如何利用科技的手段,给每件文物一个唯一的身份证,保护好全人类的文化遗产,是北京澎达自控系统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侯小迅近几年一直追求的梦想。在采访过程中,他说他想用安防技术为这个行业做点实事,为社会文明的传承尽一丁点的力量。那么,这个产品到底牛在哪里呢,不妨随我们的采访慢慢了解这个产品从需求到研发到应用的整个过程。
a&s:在博物馆的安防业务中,为什么会选择做这样的产品?
侯小迅:在北京奥运会期间,作为工程商我们有幸参与了很多大型运动场馆的建设,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意识到,往后项目会越来越少,竞争会加剧,行业肯定会出现僧多粥少的情况,所以转型是必须要面对的课题。那业务重心转到哪里呢,大家都讲文体不分家,其实在博物馆的安防项目建设过程中,我们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在与博物馆主管单位的交流过程中,我们发现博物馆对文物的保护面临一个很大挑战,这个挑战就是常说的监守自盗。比如前段时间承德博物馆保管部的主任李海涛就被指控盗取文物,经查李海涛连偷代换一共盗取了247件文物,后来经办这起案件的公安民警透露,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在全国各地普遍存在,因为作为主管人,什么视频监控只对外贼管用,他们要是起了贼心,下手就非常的容易,并且因为你没有科学的证据证明文物就是真的,专家鉴宝并不是百分百是对的,而中国文物档案就是一张照片,一段文字说明和一个编号,要制作一个外形一模一样的赝品,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他们换了文物之后,没法证明这个假文物与真文物就是他们做的手脚,并且很多文物不像承德博物馆的案子,文物不在市场上流通时,你也不会想着突然给文物来个鉴定,如果文物一旦发生过转移,那更是无法追踪了。反正,在对文物没有唯一证据证明它们的真假时,监守自盗的行为就仍有很多的漏洞可以利用。据我们的初步了解,国外的文物黑市上流通的文物90%都是监守自盗的,而据国家文物局保卫处的反馈,自1995年至2004年,全国文物系统已经发现的内部人员盗窃文物案件17起,丢失文物510件,没有发现的就更多了。
2014年习近平主席提出“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国家文物局励小捷局长为贯彻落实“让文物活起来”做出了重要指示,制定了提升博物馆展览质量、提高馆藏文物利用率的指导意见,积极推进省级博物馆与市县级博物馆相互借展、联展、巡展,提高馆藏文物展出率,逐步形成文物资源共享机制。让馆藏文物“活起来”,加大各博物馆间的馆藏文物借展、联展、巡展,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文物安全:借展、联展、巡展出去的文物和返回的文物是不是同一件文物,采用什么办法来保证返回文物的真实性?如果不能保证借展、联展、巡展文物的安全,“让文物活起来”就是一句空话。
基于这么残酷的现实,我们在与故宫博物院沟通时,就想看看世界上有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但是通过对外国资料的查找,我们发现国外也同样存在监守自盗的问题,他们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法,所以不管从公司业务的拓展还是保护文物的社会责任上看,我觉得我们都应该要研发出一款产品,给每件文物一个唯一的身份证。
a&s:文物身份证是如何鉴定文物的唯一性的?
侯小迅:在解决监守自盗问题上,很显然传统意义上的视频监控是起不到作用了,我们也曾经参与设计过故宫博物院文物库房的监控系统光摄像机就安装了近500个,但是如果他真的要掉包,根本不起作用,因为监控人员根本分不清保管员是在整理文物还是在盗窃文物,并且文物品种很多,随便动个手脚就能得手,并且在后面的调查中,我们发现,不光是博物馆内的文物,就连现在的书画市场都普遍存在这种以假乱真的现象。比如有人去琉璃厂买了一幅画,拿去给人鉴定说是假的,等这买主拿着画回去找卖家时,卖家说这不是我卖给你的画,那你有什么证据呢。这说明文物在空间和时间的变化过程中,买卖双方都没有证据证明它的唯一性,法院是讲证据的,你没有提供文物的唯一性,那法院就无法判断谁对谁错。
瓷器某点放大后的画面,每块瓷片的凹凸不同决定其唯一性
字画某点放大后的画面,每张纸的纹理不同决定其唯一性
所以我们想通过文物的唯一性给文物的真假在法律层面上提供可参考的真实的证据。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个事物都有它的特性,就像人的指纹也是唯一的一样,我们坚信每件文物也一定有不同的地方。所以经过几年的潜心研发,现在已经找到了可靠的方法,即通过对文物某个点(最多可有四个特征点)的显微放大,找到其纹理的特征并保存下来,由于每张纸或瓷片的结构都不一样,所以决定了整个文物在细微处的差异。在这样的原理下,我们用一张智能卡把文物的特征信息存储在卡片上,使每一件文物都有了一个能够证明唯一身份信息身份证,那么文物检测仪在对任何一件仿品或复制品进行鉴定时,通过现场捕捉到的特征点与保存特征点画面的对比,从而进行真假的辨别。那么如果它们是不吻合的,文物检测仪就会自动发出报警,整个鉴定过程大概需要5到8分钟。这个已经得到论证,也在博物馆内得到应用。
a&s:如此优秀的产品,目前存在哪些困难呢?
侯小迅:对于产品本身包括技术和市场我们都充满信心,因为这个市场太大了,包括有些合同一签是几个亿的,如果被人掉包了,那损失就很大,所以在合同方面,我们也可以提供鉴定。但我们毕竟是做研发的多,在市场推广上有所欠缺,也就是说在商业模式上,由于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无法将其迅速推广和普及,惠及更多的行业。
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市长郭金龙观看我公司字画检测仪
因此,在这个领域,我认为合作的空间很大,现在国家和社会都在讲创新和创业,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所以我也希望有更多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能一起将这么好的产品推广出去,为文物的保护、为行业的创新应用发展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我觉得这是一种商业机遇,也是一种社会责任。
我们的产品已经获得了两项国家专利证书,通过国家电子产品质量认证,通过了文物部门组织的专家论证,我们的产品经过查新,在中国是首创,在国际上也是首创。